知死而后知生
——五四青年节观《南京南京》有感
花了些许时间才把自己的心情从电影《南京!南京!》中剥离出来,那份感觉永远令人刻骨铭心。不是抱着对日本人的仇恨,不是抱着为了增添仇恨而去看这部片子。仅仅,是为了铭记这难以忘怀的历史,为了悼念逝去的人们。
灯,渐渐暗了,影片开始了,历史上演了。
首先是一堆信封,还附上了几段文字,1937年——南京沦陷。
黑白的底色,为这部影片增添了几分沉重。镜头切入到日本的军队中,一个日本兵,躺在地道中,闭目养神,耳边还不时想起轰隆的爆炸声,他的眼迟迟不睁开,是想多睡一会吧,但是,挣扎了一会,他还是睁开了双眼,向着南京城迈进,这一刻之前,也许他什么都不知,因为他还是个新兵,但随后而来的一幕幕,教会了他,什么是人性的罪恶,看着同伴们的行径,他在矛盾着,是加入还是退却?是的,在人性的贪婪面前谁都不会退却,但他却在思考着,有着自己的一份天真,他就是角川。
而后映入眼帘的是战士们肩并着肩站在南京城门前,阻止着国民党军逃离这座城市,因为国民党司令逃跑了,为了自己的性命,他们没有选择守护而是逃亡。当军人们冲破战士的防护线时,当他们亲自把阻挡在城门口的石头般开始,南京城彻底沦陷了,随着日军前进的步伐如凶恶的死神举起镰刀夺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。守城的战士用性命在抵抗,然而却是徒劳,面对蜂拥而来的敌军,他们无力回天,最终只得沦为囚徒。
最难忘的,是当那五百个军人被押去赴死时,他们高声呼喊:“中国不会亡,中国万岁”的时候。震撼之余,我发现,我的手是紧紧握着的,心里有无数种哀思和疼痛,仿佛在一瞬间就能令我嚎啕大哭。影片叙述到这里的时候,已经有无数手无寸铁的百姓惨死在日军的枪口、刀剑或者炮火中。我无法回到过去,但是看这样的带有记实意义的影片,着实悲伤无限。那一双双于沉默中高举的双手,是向侵略者寻求生存的希望。那些墙壁上巨大的“皇军会保护你们”的标语,在一大片一大片倒下去的尸体中,获得了最高级别的讽刺。
另一个动容之处,是在日本人要求难民营送出100名女子,去日本人的军营做为慰安妇的时候。当那个涂着指甲油,留着长头发的妓女第一个举起手,用清脆的声音,在寂静的礼堂里冷静的说:“拉贝先生,我去”时。当另一个女子也站出来,和她一起手握着手时,我的心痛,和着眼泪一起流落。亲爱的同胞,亲爱的姐妹,就让K8凯发(中国)天生赢家·一触即发一起手牵着手吧,趁现在,K8凯发(中国)天生赢家·一触即发还能抓住彼此的手。因为,这也许,是K8凯发(中国)天生赢家·一触即发最后一次牵手了。
电影里的姜老师以及所有安全委员会的人们,令我看见一种高贵。姜老师高声质问日本人:“在日本,是不是所有打扮过的人们都是妓女?”她在无畏与恐惧中,选择将保护每一个生命当成了自己的天职,令人看见一个柔弱的女子,是如何在强势的掠夺者面前站成了一座山。而在她多次冒充亲属救人后,终于被日本人拖向一个未知的刑场。这个时候,她的那句轻轻的“shoot me”,令角川再一次做出心灵的选择,但是,这也是保护她尊严和高贵的唯一办法。那一小段抖动的镜头,令我欲哭无泪而悲伤难掩。
活着也许比死更艰难吧?这是角川最后问他战友的一句话。当他放了老赵和小豆子,我就知道,他一定会选择死亡。从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,成为一个侵略者,成为一个生命的掠夺者,历经了无望的爱情,历经了太多生命的消失,历经了无数的心灵拷问,他最终选择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,这是否,是他最佳的选择?或许,相比起战后回到日本,因为无法承受良心的谴责,而一个个孤独死去的人,他要更加幸福。
我更愿意叫这部片子《生死之城》。
活着比死更艰难。
生还是死,这是一个问题。
在那时,死,更快乐。
(武港院新材料与防腐蚀研究所 孙砚红)